馬寶富（中）與王需平夫婦聊天。王迎輝攝
黑龍江省鶴崗市蘿北縣地處祖國北部邊陲，小興安嶺與三江平原交匯處。12月22日這天，蘿北縣東明朝鮮族鄉(xiāng)紅豐村，氣溫逼近零下30℃，駐村第一書記馬寶富腳步輕快地走在村里剛硬化好的水泥路上。他要去的是養(yǎng)殖戶老王家。
當天一早，馬寶富就接到了老王熱情洋溢的邀請電話：“寶富，今天冬至，上咱家來吃餃子。早點來，你搟皮，我調(diào)餡，羊肉餡的！”
馬寶富和老王的緣分，要從2023年6月說起。
老王名叫王需平，今年66歲。馬寶富6月份從其他村調(diào)任紅豐村任駐村第一書記，入戶走訪時了解到王需平的老伴是先天性弱視，幾乎沒有勞動能力。孩子在城里工作，老王平時幫人放羊、四處打零工掙錢維持家用，收入低且不穩(wěn)定。
對這個特殊家庭，馬寶富傾注了更多關(guān)注。在平時走訪交流中，他多次鼓勵老王發(fā)揮技能優(yōu)勢，圈養(yǎng)山羊來增加家庭收入，但一開始老王并不太愿意。
“養(yǎng)羊我會，但飼料可貴，成本負擔不起！”“放心，我會想辦法幫你買低價的飼料。”“養(yǎng)出來，賣不出去咋辦？”“我?guī)湍阏忆N路。”……
一次一次上門，王需平終于動了心，答應(yīng)試一試。他拿出8000多元積蓄準備購買山羊，馬寶富和村黨支部書記尹光日約好日子到他家碰頭。三人圍坐在老王家的小木桌旁，對于買什么樣的羊，那可真是好一番合計。
“若是買小羊羔，雖然便宜但養(yǎng)殖期較長，半年以上才能出欄，養(yǎng)殖成本高不少，不如買‘架子羊’！”馬寶富提議。
“架子羊”是當?shù)氐乃追Q，專指三四個月大、村民沒養(yǎng)好的瘦羊，因瘦得只剩下骨架而得名。“‘架子羊’便宜，需平有技術(shù)，能養(yǎng)好，而且只要3個月就能出欄。”尹光日也覺得這思路可行。
王需平最后拍板，在村里收了20多只“架子羊”，從此踏上養(yǎng)殖之路。
馬寶富沿著村道一路走到王需平家，習(xí)慣性地先去羊圈看看。天冷，20多只山羊挨挨擠擠地聚在一起取暖。老王養(yǎng)殖技術(shù)過硬，這些羊收進來大多是40—50斤，他精心伺候了3個月，個頭幾乎都翻了倍，最大的110斤，最小的也有80斤，哪還有當初骨瘦如柴的模樣！
當然，這里也有飼料好的功勞。當初為了幫助老王降低養(yǎng)羊成本，馬寶富聯(lián)系烘干塔經(jīng)營者購買了一些篩選下來的碎糧，這些“不入眼”的碎糧經(jīng)過晾曬之后是很好的喂羊精飼料。碎糧運到家，考慮到老王一個人忙不過來，馬寶富常到他家里幫忙一起晾曬、翻弄。
天寒地凍，老王家的玻璃窗上全是霧氣。還是在那張小木桌上，等候多時的老兩口和馬寶富頭挨著頭，熱乎乎地吃了一頓羊肉餃子，邊吃邊合計賣羊的事兒。
“我出去打聽了，今年價格比往年稍低一些。我這養(yǎng)了3個月，多虧你幫忙，就算按低價賣，毛收入都有2.5萬元。”老王給馬寶富夾了個餃子，感激地說。
“先別忙著低價賣，我在朋友圈里幫你吆喝吆喝。”馬寶富說，“我最近一直在找銷路，爭取年前全賣掉，你們好好過個年。”
“都聽你的。今年賺的錢，我琢磨明年再買20只羊養(yǎng)上，太多了羊圈擁擠，不利于羊生長。”“對，今年羊群還繁殖了幾只小羊羔，明年的養(yǎng)殖成本肯定低于今年，收益會更大……”
屋外，屋檐下掛滿晶瑩的冰棱，屋頂積雪反射著陽光，令人目眩。屋里，暖意融融，老王和馬寶富吃著噴香的羊肉餃子，算著來年的增收賬，笑聲傳得很遠……
馬寶富（中）在王需平家的羊圈里勞作。王迎輝攝
